她一见李御过来,便沉声说:“你和陆怀的亲事还是算了。”
李御讶然,她这久一直在宫里,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能让她祖母气成这样。
她问:“陆怀怎么了?”
老太君皱眉:“今日我同何家老太太去长容街看瓷器,就见他带了一对母女进了一座宅子。我差人打听后才知,那宅院是他专买给她们住的,那女子一看打扮就是还未嫁人,和陆怀说话欲语还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他若真打算娶你,就不应该在婚前就和别的女子不清不楚,还给人买房!”
李御听她将话说完,想了想道:“我和他还没定亲……”
老太君一叹,“幸亏是没定亲,我就是当初将他看得太好了,现在这事一出来,整个人都闷得慌。”她就怕到时两家仓促定亲,陆怀纳了那女人为外室,还将他们蒙在鼓里。
毕竟这种事真是太多见了!
何老太太一看李陆两家亲事不成,还想将他的嫡孙何长鸿让李御相看。
当时老太君打几个马虎眼就过去了,因何长鸿是何家嫡长孙,不符她择孙婿的标志,而且那人看着样貌堂堂,却太容易受人忽悠,以后成不了器。
她没将这事拿出来告诉李御,省得让李御太心急,敬和大师的批言是她二十三岁前不宜成婚,又不是说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汴京城的未婚儿郎那么多,她总能给李御找到一个合心的。
老太君捏捏眉心,又问起赵璟的近况。
李御叹了一声:“昨日我带他去齐云社蹴鞠时,他被人拌倒在地上,伤了小腿。”
“这谁那么大胆子?”老太君惊奇一声,“他不想要命了?”
“无知庶人,只会下三路伎俩,也不知是怎么被召到齐云社的?我已让人将他押到大理寺,阿璟今年也是流年不利!不过,他也算因祸得福,想全六岁以前的事了。”
老太君抿了一口茶,赵璟从前在他膝下养过,他虽不是李家人,但到底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情。她嘱咐李御回宫时,带瓶积雪草清膏给他。
她轻轻拍李御的手,“陆怀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和他舅母说,你们两人无缘结亲。”
李御本就对陆怀没什么感觉,这场婚事不用她出面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短暂地陪老太君用完午膳后,便去了舒王府。
舒王彼时在闲凉亭作画,王府小厮直接引她去到亭中。她虽受封公主,但舒王是长者,李御仍是有礼地朝他问好请安。
两人两月未见,舒王的身体大好,现下已卸去大氅,换上锦衣长衫。他招手让她过去,先鉴赏他作的一副画。
画中是两只雪白的狮猫在抢绣球,十分憨态可掬,像是要从画里要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