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纱厂和织布厂同时开工,每天的出货量惊人。

    无数的马车载着棉布,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城,然后进入各大布商的仓房中。

    一连数日,每日如此。

    布商们怀里揣着订单,依然在茶馆喝茶看戏,各自心照不宣。

    可是,就在大家沾沾自喜的时候,却离奇地发现,徐家的铺子,竟然还在向外售卖。

    更离奇的是,挂出来的价格,竟然是……九十文。

    这下子,有些人坐不住了。

    康平东手里拿着契约,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签的订单是九十五文,为何你现在的售价是九十文,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愤愤道:“就是,今天不给个说法,咱们没完!”

    刘福山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先是默默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发现,这一次来的都是些小商贾,那几位大人物一个都没见。

    看到这些人越来越激动,便微笑着道:“诸位想要什么说法?”

    康平东是真的急眼了,几乎所有家当都押在这批货上,现在你竟然单方面下调价格,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订单必须改价,改成九十文,与此同时,你的店面马上停止出售,如果要出散货,也不能低于订单价,而且,必须经过我们的同意!”

    “不错,我们和康掌柜的要求一样,必须改价,而且,立刻停止出售,除非征得我们的同意!”

    “除此之外,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损失?”刘福山再也听不下去,说道,“请容我刘某人问一句,诸位损失什么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说道:“你和我们签的订单是九十五文,转头就以九十文的价格出售,那我们买到手的货岂不是白白贬值了五文钱?我这货刚放进仓库,什么都没做,就亏了几百两,这个损失谁来赔?”

    刘福山依然笑呵呵地说道:“诸位不愧都是商界翘楚,这笔账算的没问题,只不过……可能忽略了一点。”

    “你说什么?”

    “是谁说的,市场价是九十文?”

    “你们现在以九十文的价格出售,这还不算吗?”

    “不错,你这个做法分明是……恶意调价!”

    “诸位,诸位!”刘福山摆了摆手,说道,“九十文是今天的价格,我刘某人可没说,明天还是这个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