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菲和燕文昭赶到县政府门口,正巧把谭四海堵着了。

    “谭县长,为什么要让人赶我们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李云菲上前诘问,不亢不卑有理有节,瘦弱的身躯里藏着铮铮傲骨。

    燕文昭看得热血沸腾,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他当即跨前一步,以示声援,“谭四海同志,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李云菲同志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我将向上级领导反映!”

    尤静仪猜到燕文昭就是尤晋西的养子,但这是她联系剧情猜的,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谭四海他不知道啊。

    他更不知道的是,燕文昭口中的上级领导,就是他的老丈人——

    尤晋西。

    “啧,还要跟上级领导反映?”谭四海来了脾气,有理走遍天下,别说上级领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敢撅,“你个小白脸不得了,口口声声向上级领导反映,你反映好了,当我吓大的。”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李明实一家违反规定,必须尽快回到李家沟参加春耕,不然......”

    “不然怎么样?谭四海你敢威胁我。”

    燕文昭也是火气上头,当然,更不愿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

    “那你说,哪一条哪一款规定,李家可以住在县城?”谭四海用鼻子哼了一声,又瞟了眼白白嫩嫩的李云菲,火气更大。

    他的小媳妇又瘦又弱,明明是大小姐却被当作童养媳,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能活下来已经是运气好,而罪魁祸首拿着她的钱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还有脸来质问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有当场处理李明实,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如今李云菲要往他枪口上撞,他就不客气了。

    主席同志说,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把李家打回李家沟务农也够他们受的。

    “李云菲同志,你今天给我交待清楚,你们一家的口粮哪来的?”

    “我,我,我们......”李云菲傻眼了。

    哪怕大家心知肚明粮食是从黑市买的,但钱呢?钱的来源呢?

    按照他们家的收入情况,是支付不了这么多人在县城白吃白喝的费用的,这样,不就坐实他们家拐了尤静仪的钱吗?

    李云菲一下子陷入两难境地,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说不出话来,她就哭。

    她别过头,眼泪成窜掉下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谭四海同志你这样逼迫一个女同志,太过份了!”

    燕文昭义正词严,挡在李云菲向前,拦住了谭四海探照灯般的目光。想到李家的事确实站不住脚,他放软声音,“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李家其他人明天回乡,李云菲同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