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琔丢掉枕头后,又一把掀起被子,将易拾拖到床边,掐着他的脖子,威胁道:“你今天必须给我找到出口。”

    易拾被掐得脸红脖子粗,费力掰开章琔的手后,庚即翻身坐起,抚着脖子道:“你讲点道理,梨香园就这么大,我上哪去给你找出口?就算我给你插一对儿翅膀,你能飞出去?”

    章琔灵机一动,朝四下里一望,大步流星地走到花架前,抱起花盆,又行回榻前,“我打折你一条腿就能出去了。”

    易拾当即扯过被子盖住双腿,“你怎么不打你自己的腿?”

    章琔理直气壮地道:“我怕疼。”

    易拾脸色瞬间铁青,断喝道:“我也怕疼。”

    章琔又将目光徐徐移到易拾的胳膊上,还未出声,易拾立即横抱双臂,抢话道:“胳膊也不行。”接着又捂脸,“脸也不行,你少从本小爷身上打主意。”

    章琔将花盆往易拾怀里一塞,“本小姐自己想办法。”

    酉时,梨香园的大门被敲响,章琔和易拾几乎同时冲出房间。

    大门仅打开一道一拃来长的缝隙,春来和冬去的脑袋一上一下地凑在门缝里,分别给章琔和易拾递进一只盛着馒头的小瓷碗。

    章琔拿着馒头碗,“春来,爷爷怎么说?有没有同意和离?”

    春来摇头未语,紧接着又从门缝里塞进一个裹缠着蓝布之物。

    章琔顺手将馒头塞给易拾,并迅速地打开蓝布,却见里面是一座无字牌位,忙问春来:“这是什么?”

    春来指着章琔手里的无字牌位,转述道:“老太爷说了,小姐要是继续跟姑爷闹和离,这就会是他的牌位。”

    “嘿嘿,”易拾看热闹似的笑开颜,“你惨了。”

    “公子,”冬去幽幽地唤了一声,随后从门缝里塞给易拾一根白绫,“老太爷也说,公子要是继续跟夫人闹和离,他就用这根白绫悬梁自尽。”

    易拾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抓着白绫,陷了个不尴不尬的处境。

    章琔不由分说地从易拾手里抓回馒头碗,讥诮道:“你也惨了。”

    “小姐,”春来回头四处一看,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麻利地递给章琔,“里面是奴婢偷偷在外头买的肉干。”

    章琔欣然接过肉干,“还是你机灵。”又看着手里的馒头,表情当即一垮,“爷爷可真狠心,让我吃三天馒头。”

    易拾见状,立马将手伸向冬去,挑眉示意。

    “公子,小的……小的……”冬去眼神闪躲,说话支支吾吾。

    易拾当下了然,一掌拍在冬去头上,啐骂道:“你只顾自己快活,也不管小爷我在这里挨饿受冻,小爷怎么能有你这么个自私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