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拾登时激动不已,攥着桃花簪就一个劲儿地往里冲,“昭昭,昭昭……”

    屋里,章琔正躺在床里闭目冥想,忽然听到喊声,瞬间翻身而起,赤足跑到门前,凝神细听,像是易拾的声音。

    章琔庚即摇动铁门,同时大声喊道:“易拾,易拾,我在这里。”

    易拾在林里听到“哐哐”声以及不大的呼喊声,心潮俄然澎湃,飞也似的循声而去,一气跑进院里,来到章琔的房门前,不确信地问:“昭昭?”

    刹那间,章琔又惊又喜,“易拾,是我,快把门打开。”

    “好,昭昭你别怕,我来了。”易拾信手将桃花簪插在髻上,一看门扣,并未落锁,遂而霍地将门拉开,在看到章琔的同时也看到一扇铁门。

    易拾握着章琔抓在铁栏上的手,兴奋地道:“昭昭,我终于找到你了。”

    章琔急忙问他:“易拾,爷爷怎么样了?阮籁说爷爷病逝了,我不相信,爷爷明明只是患伤寒,哪能严重到如此地步?”

    “爷爷他……”易拾避开章琔的目光,支吾其词。

    一看易拾此态,章琔顿时心如火焚,“爷爷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易拾不知该如何开口,干脆避而不谈,转即掏出刘郎中给的钥匙,一手握着青钉锁,一手将钥匙往锁眼里插,“我先救你出来。”

    一连数次,钥匙始终够不着底,易拾不禁发急,“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把钥匙?”

    章琔看着青钉锁,“恐怕不行,锁眼被针堵了。”

    闻言,易拾果断将锁松开,“你先等着,我去找找有没有可用的物事。”

    半刻功夫后,易拾提着一柄斧子回到铁门前,“昭昭你往后退。”

    “好。”章琔依言后退数步。

    易拾扬起斧子,使出十分力,“哐”地一声砍中青钉锁,如此大力,却仅锁身出现一个缺口,其他地方几乎纹丝未动,青钉锁仍旧牢牢扣在门上。

    “昭昭别担心,我一定救你。”易拾先安抚好章琔,跟着再次鼓足力,“哐哐哐……”斧子不断地砍在锁上,连砍三四十下后,只听“咣”地一声,锁销乍然断开。

    二人同时一喜,易拾赶即将锁取下,推开铁门,脚踩一堆碎木冲进屋里,不由分说地抱住章琔,将之圈在怀中,似呢喃地道:“昭昭受委屈了,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此时此刻,当下情境,面对易拾的热切和温暖,章琔的心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缓缓将之推开,“你告诉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易拾冷不丁抓起章琔的手腕,目光沉定无波,“先离开此地,路上再说。”

    章琔点点头,任由易拾拉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踩着泥泞,行过竹林。

    走出半里地时,章琔突然发觉易拾步伐开始虚软,身子也不住地左右摇摆,将倒未倒,忙停脚问道:“易拾,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