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早有所料贵妃不会轻易承认。她也不着急,瞧着地上跪着的三位瑞王妃、侧妃,问道:“你们呢?身为瑞王的妃子,瑞王府的女主人,对李嬷嬷的所作所为也不知情吗?”

    谢婵媛身为正妃,率先开口:“请母后明察,儿媳不知。儿媳身为瑞王妃,未能管束好下人,以致恭王受害,愿领责罚。”

    坦荡荡,敢认错,她的态度无可挑剔。

    曹娴娴急于和李嬷嬷摆脱干系,道:“请母后明察。妾身只是侧妃,没有管理王府的权力,对李嬷嬷的罪孽一概不知。”

    乔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姐姐这话可就错了。我们三个里头,李嬷嬷和你最亲近,平日总往你房里跑。你真的不知吗?”她猜得自己小产是曹娴娴害的,苦于没有证据,所以现在时时和她作对。

    曹娴娴登时面红耳赤:“乔杏,你别胡说,我和李嬷嬷并无往来。”

    陶萱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坐山观虎斗可真爽。

    贵妃心中一动,或许曹娴娴是顶罪的不错人选。她和恭王妃交恶,害恭王也有理由。

    皇后对曹娴娴和乔杏的辩驳不感兴趣,擒贼先擒王,最终目的是扳倒贵妃和瑞王,这三个妃子都是连带的小兵而已。

    皇后盯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李嬷嬷,声如裂帛地道:“李嬷嬷,你都听见了,没有人要保你,都想将你利用完了,让你一个人顶罪受死。你若老实说出幕后主使,我还能留你全尸,否则夷你九族!”

    小雪落在李嬷嬷身上,融化了,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也看不清她脸上是雪水还是泪水,只听她磕头道:“是奴才自己的主意,和别人无关,和贵妃娘娘无关,和瑞王无关……”

    “本宫可没说和瑞王有关。你急急摆脱,难不成是在遮掩什么?”

    李嬷嬷哑口无言。

    贵妃道:“皇后是一国之母,难道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污蔑皇上的儿子吗?”

    皇后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着贵妃,道:“有人要害本宫的儿子。这个害人的人是你儿子府上的,要说和你儿子没有关系,谁会信?贵妃,别以为本宫儿子双目失明,就由得你们欺负。”

    贵妃也不胆怯,对上皇后的目光:“那就请皇后拿出证据。”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可以牺牲,必须保住瑞王。

    陶萱苏见二人争执不下,大声责问李嬷嬷:“你说这件事是你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那你为何要谋害恭王?”

    李嬷嬷抖如筛糠,又抬头看了眼贵妃,嗫嚅道:“奴才……奴才……奴才从前在宫里当差时,被恭王骂过,记恨在心,所以才想要害恭王。”

    项茂行坐在火盆前,冷笑出声:“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陶萱苏附和道:“没想到李嬷嬷这么记仇。方才贵母妃和你撇得干干净净,想必你也记着仇吧?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想在她饭菜里投毒呢?”

    皇后道:“贵妃不肯承认,瑞王府的人也不肯承认。本宫身为皇后,不会胡乱定谁的罪。本宫已经派人去请皇上,大家就一齐在这等着皇上,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吧。”

    贵妃的人纷纷撑起伞,给贵妃和瑞王府的妃子们遮雪。皇后这边呢,恭王和陶萱苏坐在火盆前,时不时喁喁耳语。

    两方就这么僵持了一刻钟,□□味冲天,惹得整个皇宫的宫女太监探头探脑地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