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来时,一排的丫鬟鱼贯而入,捧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

    他每拿一样东西,嬷嬷都能唱出名目来。

    最后,是捏着称心如意的喜秤,挑起新娘红盖头。

    叶从蔚不敢抬眼,她知道齐宿在打量她,佯装镇定。

    及至喝合卺酒时,两人才对上眼。

    盛酒的容器是一种瓠瓜,味苦不可食,多用来做瓢。

    夫妻二人各持一半,中间系着红绳,牵引彼此。

    叶从蔚鲜少饮酒,忍着没有呛出声,小脸蛋憋得粉霞一片。

    齐宿笑了笑,遣散闲杂人等,却不就寝,而是叫了一些酒菜呈上来。

    “新娘子不好做吧?”

    叶从蔚见他替自己安排吃食,不由微惊,他知道的倒是不少。

    不过这人红颜知己多,指不定就有成过亲的美人告诉他呢。

    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人无从拒绝。

    叶从蔚告了罪,拿出手帕擦掉口脂,坐下用餐。

    齐宿吃饱喝足进来的,他端着小酒杯,饶有兴味地看她动作。

    从没有人这样专注盯人吃饭的,叶从蔚囫囵吃个七分饱,险些被噎着。

    “要喝酒么?”他忽然问道。

    叶从蔚摇摇头“多谢王爷,我不喝。”

    “一杯就好,”齐宿把酒杯放在她面前,笑道“喝完同本王说说,你和陶迟的事。”

    “什么?”叶从蔚吓了一跳。

    不过他这般直接,反倒省去她找话头提起了。

    “本王既然撞见,总不能当做不知,”齐宿微扬眉梢“你以为呢?”

    叶从蔚正襟危坐,低头道“王爷既然与陶公子有私交,应当再清楚不过,他兴许并未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