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吧?”

    ——不,不是的。

    我能控制住。

    我能忍耐住。

    我明明可以。

    可是,为什么今天忽然做不到了?

    便是在这一刻,“啪”地一声,第二道风声紧接着落了下来。

    身后的人没有再容许他瑟缩逃避,一道接一道的剧痛炸开在臀部。

    藤条带着厉响,每一鞭都带起血色,疼痛,疼痛和疼痛泾渭分明,又互相叠加,它们一起将受挞的人摧残的遍体鳞伤,让他频频意识崩损,不断地向着彻底神智崩溃的边缘靠近。

    “呜——”

    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我为什么会遭受这些?

    我后悔了,高明哥,我后悔了,救救我!

    我不想死在这里——

    让我回长野吧!让我······

    他很快就没有心思细想这些,持续不能喘息的疼痛一道一道地叠加在身体上,他仓皇无耻地躲避着,不得章法,反而被追袭而来的藤条伤得更重;他的身体被牢牢固定在刑架上,没有蜷缩起来的空间。

    有一刻,他似乎是在呜咽的哭泣。

    就像幼鹰被猝不及防地推下悬崖。

    他恐惧于绝望的深渊,但是除了坠落,无处可逃。

    他的意识几乎涣散了。

    几乎。

    痛楚将须臾的片刻无限拉长,仿佛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