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铺空间不大,每一寸空间都摆满了各色怒放结蕊的鲜花。

    粉色的桔梗花,铺落一地花瓣的白茉莉,单只的蝴蝶兰,还有几棵碗大的牡丹,果真是书里的世界,七月的B市还能见到正开的牡丹。

    闻了下浸在水里的玫瑰,林朵翻正标着花名的牌子,发现在哪都有拿着月季当玫瑰卖的不良商贩。

    林焉明显和那个花贩很熟,正在商量这次的价钱,林焉说上一年通了南方的直达列车,这会家家来B市卖货的都降价了,每次都来你这进花,不能再按原先的价了。

    林朵蹲在那盆泡水的“玫瑰”桶旁边,看着还不到花贩下巴的大姐一副严肃说着口水战,成功在花贩手里用三角一分钱拿了二十支“玫瑰”,两角四分钱拿了三支绣球、五支桔梗和五支粉色芍药。

    在林朵的撒娇攻势下买了两根圆盘大的太阳花,反正太阳花是最便宜的,只值一角五分钱,林焉也就随了小妹的意思。

    林朵看着手里捧着的两朵开得正好的太阳花,简称向日葵,没有因为缩在角落无人问津而暗淡颜色,嘴角的笑容更加真切。

    林焉给林朵传授她那副生意经,看着小妹自昨天醒来就绷直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向日葵一直都是进货的搭头,少有人买,你是想吃瓜子了吗?一会跟大姐卖完这次的花,大姐带你去新开的集市里买,听说那的东西比别处的便宜不少。”

    林朵将几多粉色的芍药和各色的桔梗绣球搭配好位置,将一捧玫瑰让林焉捧好,看来原先的林家小妹也是个馋虫,正好和她符合.

    瓜子嘛?虽然她买下太阳花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还没尝过味道呢。

    两人来到东边的火车站,这里已经有不少卖烟酒、卖瓜子干货、饮料啤酒、报纸杂志的了,大多是穿着不大体面,偶尔还有衣物上不明脏污的小孩。

    卖花的多是半大的孩子,但好在偌大的火车站只看到了三三两两小猫三两只,林多看着身上洗得起了毛边但还算干净的衣服,比那几个花童看着好些。

    大姐说这个火车站是新建成的,地方有点偏,目前只有四个常来卖花的,都是其他区的,不是她们那附近的,要是有人欺负她就告诉大姐,大姐帮她欺负回去。

    林朵看着自己大姐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把往这边看的两个卖花女孩瞪了回去,她今天是头一次代小妹来卖花,可不能被不长眼的欺负了。

    这有巡查的保安,要是有陌生人要带你去哪就喊人,把一个充当钱包的小布袋挂在小妹的脖子上,再次叮嘱好卖花的注意事项,两人分开一左一右向两侧的候站口走去。

    一路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向姐妹两人,那边的林焉还没到地方就卖出了两只玫瑰,她低头看着一大捧玫瑰突然察觉了小妹把所有玫瑰都让她卖的原因。

    平常三四种混卖的视觉冲击力当然没有一大捧红玫瑰的冲击力大,被吸引的人多了自然心动的就多了。

    当然林朵还有一点是小林焉没有想到的,被读者一致评为“朱砂痣”的林焉现在虽然还小,头发皮肤和衣着也以为环境不大尽人意,但是美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赏心悦目的。

    林焉这会心情正好手捧一大束玫瑰看向候车的旅客,没有几个可以忍住不多看几眼。

    那边的林朵拿着抢眼的多色鲜花,两支醒目明亮的太阳花映得她略带婴儿肥的笑脸格外灿烂,看到的人都有一种一病新生充满朝气的感觉,就像那两朵太阳花一样是阳光的味道。

    林朵保持着笑容向每一个目光停留在身上超过六秒的人推销自己的花。

    下一趟火车还没进站,林朵就成功向一对年轻男女推销出去了两只粉色的芍药,向一个站着等车的阿姨推销了一只紫色的绣球花,一个背着乐器盒的男生买走了三只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