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金发青年,冲她挥手。
熟悉,却是另一个地方该有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希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却已经被人下意识握住了,她抬起头,将军也望着同样的方向,眼睛里的敌意是他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希雅的一刻,又松开了手,然后别过头,投向一旁的飞鸟。
白sE的飞鸟随海风扑腾而起,像一种难堪的心绪。
金发的青年已经走过来,亲切地如同他们此刻是在维斯敦的某个餐厅碰面,
“太好了,看到了你没事就好。”
他笑得这样和煦,好像眼睛下方并没有两团乌青,希雅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计划被打乱,耽误了他的大局。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将军收回的手,眸子的眷恋让金发年轻人眉毛挑了挑,又听见她开口带着困惑,?“斐迪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莱茵夫人接到消息就通知了我,”他眨了眨眼睛,依然是风流的样子,仿佛她刚才的话里有什么关切被他接收到了,小公爵伸出手,掸了掸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放心,没有被陛下知道。”
小公爵看向他许久没有碰面的好朋友,无视了他的抵触和回避,“多谢了,兰泽尔。”这个时候的言谢有点像宣告所有权,可他笑得挺热烈,让人觉得回去会因为酸痛r0u半天嘴角,
“不过,你们一路上还挺显眼的。”
若有似无的嘲讽,兰泽尔懒得和他计较。
和维斯敦不同,一队军官和一个西葡nV人,在蒙莱,显眼的一定不是那个西葡姑娘,而是一群穿着帝装的男人。
也正因此,斐迪南才会得到他们上船的消息,在这里等候。
兰泽尔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将军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公事公办地交接,“你可以带殿下走了。”
他躲开了殿下偏头看他的眼睛,而是慢条斯理将皮质手套带在手上,一副打算转头骑马离开的样子。兴许因为离开的愿望如此迫切,手套上的某个褶皱便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始终低着头,没有和殿下告别的意愿。
希雅皱眉,她像他半路接来的货物,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签了单子,他就可以头也不回,到下一个行程。
可是,就算从此分道扬镳,她也很想好好告别。
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客气也好。
毕竟上一次,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