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靠近海的城市,夜空总不怎么那么夺目。也许会有人将这个词划为“暗”的反义词,但无论如何,站在随便哪里都能想象到的普通高楼的普通窗户后面,去眺望被层层水泥钢筋遮拦住的天际,会发现浅显的尽头是一片虚空,被霓虹灯高速路灯示廓灯寂寞地映出的虚空。而夜空没有星光的一席之地。我们知道这里没有猎户座。

    是蒸腾的水汽把星星模糊掉的吗?水汽是来自大海,大海又来自哪里?眼泪吗?

    卫真并没有睡多久,他醒在自己床上,睁开眼睛时窗帘还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片深夜的蝉声。

    他本能地加紧PGU,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者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下身什么都没穿,一片光滑的清凉。卫真撑起来背靠床头、竖起耳朵,房间里回荡的是床头柜上手表擒纵齿轮扭转的滴答声。这声音他绝对听过,应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半醉在沙发上、上面压着个赵礼时,一切恍惚静止的那一刻。

    但是卫真的PGU一点都不疼。

    他想到两个解释:第一,他做了个春梦……这种只能在庸俗里出现的庸俗桥段,叉掉。

    第二,是他把赵礼g了。

    这个想法令卫真抿起嘴角——很好笑。他又重新躺回去,一身轻松。

    “我这个狗b。混蛋。烂人。”

    笑着笑着他就哽咽住。

    没有猎户星座。

    卫真的班排在下午,他心惊胆战地盯着赵礼走到总配区,走向自己。

    他没吃任何东西,一觉睡到上班前一刻钟——依然是被赵礼的电话叫起来的,他刚接起来赵礼那头就挂了,留给他刺耳后的一片空白。卫真这才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一直不肯醒来——他害怕去思考这些事情,一个人,在异乡,抛弃了余忘见后被余忘见抛弃后。

    此刻赵礼身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更刺痛了卫真强撑着没断的神经。

    赵礼停下脚步,卫真置身总配的热浪里依然闻得到昨夜留存在印象中的酒气。

    “Go,howar……”

    卫真喜欢用傻傻的英语去开启一段强制X的对话,但话没说完,有可能是因为被赵礼的嘴堵住而发不出声音。但声带并没有被他咬住不是吗?所以应该是被惊到的,而失语。

    赵礼快速T1aN了一下就直起腰,笑得yAn光灿烂。

    卫真想“嘶”一声,但前台等着赵礼回去配餐的小姐姐先“嘶”夺人,“嘶”地唯恐自己不是台cH0U风机。

    她会在想什么呢?她会很激动吗?卫真居然也跟着小小地激动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失去赵礼。

    “一会儿我就下,但可以帮你顶会儿班。你去吃点东西,在休息室,我包里。”

    “赵礼,”卫真的舌头依然被这两个字绊了一下,但他不想用那个现在听起来又白又傻的单字敬称了。“什么叫‘就现在’?”

    他那会儿一直以为这是个省略句,被省略掉的东西是: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