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笼聚,眼前铺天盖地涌来的光,徐濯不得不闭眼闭上眼。

    而在光芒大炙时,一道黑影如离弦的箭矢,一头扎进阵法。

    若徐濯能再拖上一息,便能看清此人正是他等着的‘江熠’。他此刻颇为狼狈,一侧长袖空空,竟是断了一臂,身上更是布满淋漓的疤痕,血|肉|外翻,深可见皮下的森森白骨。

    如此重的伤,理当是痛苦的,但其面色如常,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破败的衣裳上贴着一张符咒,上头描绘的符文,正是隐匿符。

    这张符箓品阶高得离谱,即便是化神强者在此,依旧查不到分毫贴符箓者任何蛛丝马迹。

    这也是徐濯,毫无所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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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剑门,比斗台。

    各宗门的峰首目光齐齐的盯着越阔越大的阵法,似乎都在看着剑冢名额花落谁家。

    小宗门掌事的心下清楚,这名额多半是在四大宗门的,佛宗并非剑修,又有慈悲为怀的心肠,多半是没戏。

    那只能是星辰宫、正剑门和乾元宗三者争夺,不得不说,无论是何结果,他们只有艳羡的份。

    不过,拿不到剑冢名额,却也能比个积分高下,各宗门之间没有那么多“和气”,只是面上的风平浪静。

    而藏兵谷和鸣器阁,这两个冤家积怨已久,连面上的粉饰太平都懒得做。

    藏兵谷谷主柳落雪,瞥了眼端坐在上首的公羊靖,笑道:“也不知贵公子这最后一回,能不能给公羊阁主挣个脸,别又像前一回大比似的,靠着法器混个勉强的名次。”

    “再不济,那也比你们藏兵谷强点,像样的法器都没几样,真给炼器宗丢脸。”

    公羊靖懂得打人打脸,炼器宗门修为可以一般,那是丢自己脸;若是连炼器水平都一般,那就是整个宗门受辱。

    单此一句,柳落雪白净的脸霎时没了笑意,细长的凤眼带着难以掩饰的怒火,但也无力反驳。

    毕竟在炼器上,他们藏兵谷确实不如鸣器阁,要是再争,只怕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不过,等积分名次出来,他公羊靖丢的人可比他大。

    “啧,这点口舌也敢出来”公羊靖旗胜一招,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柳落雪。

    但心底下也有些担忧,他家败家玩意别真给他整个丢人的名次,那他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真要是敢丢老子的脸,看回去不抽了这兔崽子的皮”公羊靖心底越是咬牙切齿,面上越一派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