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白回头就看见身后来了好几个人,刚才推搡自己的,是其中一个踩着恨天高打扮精致的女人。

    而她的旁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位和季末穿着同样校服的小男孩儿正趴在他的背上大声哭嚎。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顾易白打量着那个男孩儿的脸,除了鼻涕和眼泪似乎没有别的伤痕。

    女人狐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你们家大人呢?你能够做主吗?别废话,快把你们家大人给我找过来!”

    “吴妈妈,所有的检查单据都在这里了。”

    一个女人拿着一叠单据从走廊那头小步跑过来,顾易白之前见过她,是季末的班主任沈老师。

    看到顾易白的时候,沈老师有些惊讶:“不是让季末通知他爸爸妈妈吗?怎么又把你叫来了?”

    “我已经成年了,而且现在没法通知他爸妈,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好了。”

    先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试图给季如海打电话,可却是秘书接的,说他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股东会议,暂时不能接电话。

    迟疑几秒后,顾易白又询问总经理在不在,却得只翁欣怡刚乘坐今下午的飞机去了德国,现在还在飞机上。

    沈老师迟疑了,季末的妈妈上次就义正言辞告诉她,这个叫顾易白的年轻人和他们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季末的事他也做不了主,那现在该怎么办?

    旁边那妆容精致的女人不知道内情,更不懂沈老师心中的纠结,反正逮着一个算一个,有人为她儿子受伤的事情买单就好。

    于是便不依不饶地咋呼开了:“你们家季末怎么回事?怎么跟一个小流氓似的!看看,你看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儿子腿咬成这样。”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用力地扒拉着还趴在那个西装男背上的小男孩儿的裤脚。

    却因为她动作太大,小男孩儿的嚎哭声更大了。

    旁边的沈老师赶忙劝到:“吴妈妈你轻点儿,你弄疼吴瑞了。”

    不过顾易白已经看到了,那小男孩儿腿上上了药,贴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纱布,看不出伤得是否严重。

    “才不是!他活该!”季末抽噎着从他怀里仰起头,抬起手臂擦擦眼睛愤愤道;“是他先骂我的!还把我推倒了!”

    “你胡说!”一直哀嚎的吴瑞突然不哭了:“明明是你先咬我,自己跌倒的!”

    顾易白拉住季末胡乱擦眼睛的手,用湿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好在额头上的伤口并不严重:“身上其他地方还痛吗?”

    季末抽噎着指指自己肚子:“肚子痛。”

    顾易白这才注意到,因为对方一直坐着的缘故,刚才没注意到他腹部衣服上一个浅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