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回到办公室,拿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部老年机,给陆岩打电话。

    无法接通。

    他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听。

    陈队把手机放回去,站起来去接水喝。

    有人进来,说起工作的事,随口提了句早上的案子,实际的货不多,也就四五盒,其他袋子里的全是木头。

    “嚯,看来做生意的人都一样,”陈队喝一口茶,“都喜欢偷工减料。”

    陆岩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他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觉,梦见了爸爸带他去游乐园玩,给他买了一个糖葫芦。

    陆岩站在原地等他回来,可是过了好久好久,父亲都没有回来。他在人山人海的游乐场里一边哭一边叫着爸爸,可是没有任何回音。

    面前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陆岩睁开眼睛,脸上出了汗。

    肩侧和手臂同时传来疼痛,陆岩低头,看到新的纱布,应该是勤真趁他睡着的时候换的。

    或许是太累,他一点没有察觉。

    房间里面没人,陆岩看了眼闹钟,才下午四点。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开水是早上掺的,已经凉了。

    冷水下肚,他慌躁的心理才算舒服了一些。

    陆岩穿上外套,打开门。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刚一开门,冷风就呼呼地往里吹,雨夹着水从天而降,地面湿漉漉的。

    天已经快黑了,远处的山间冒出几缕白烟,应该是有人在做饭。

    一辆三轮车停在路边,勤真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爱人。

    “你醒了?”勤真走上前,询问他:“感觉好些没有?”

    陆岩点点头。勤真应该把事情都告诉她爱人了,所以男人没有多余的问题,而是让他进屋,外面风雪大。

    “七叔呢?”陆岩问。

    “他临时有紧急的事,就先走了。”勤真从桌上拿过一张笔记本纸,递给陆岩,“当时你昏睡过去了,就没叫你。七叔说,你以后如果想找他,就打这个电话,或者去上面他留给你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