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殿内,元子朝和孟裕则有些剑拔弩张。

    “且不说刚举行过开国大典,百姓和军队也要颐养,经不起新的战事了。”元子朝看着对面脸sE不善的孟裕,劝了句。

    今日他带来的消息不太好,挨着北境的青、幽二州,自入冬以来就一直受到北漠族的滋扰,那些骑兵提着刀在市集上公然杀戮抢夺,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无非就是知道宁朝的军队如今正忙着肃清内部的前朝余孽,分不出JiNg力来北方和他们交战。

    孟裕年轻气盛,当下就要冲过去和他们打一仗才好。

    没曾想,刚开口就被元子朝制止了,他这几日除了边境军事外,也因为陆云昔的事与元子朝置气,面sE不虞地回了句:“陛下如今的狠劲儿只会用在nV人身上吗?”

    元子朝的脸也放了下来,SiSi地盯着孟裕。

    就在二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之时,金吾卫大将军李峰前来禀报——

    赵靖安的尸首还未来得及去收拾,就已经被人带走了,而那奴隶贩子王老板,也不知所踪,所幸赵玉儿还是好好地关在地下室里,李峰已经将她带了回来。

    听得孟裕也是皱起眉头:“究竟是谁,连赵狗贼的尸首也要偷走?”

    元子朝不说话,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他命李峰务必看好了赵玉儿,任何人不得探视,明日他还要亲自问话,说完了这些,起身就要走。

    “要事还没商议完,北漠到底打不打?”孟裕不悦地冲上前去,拦住了他的去路,“还有,陆小姐到底放不放?这两件事,陛下都要回答我。”

    看着眼前的人,元子朝停住了脚步,反问他:“现在问话的,是孤的大将军孟裕,还是我的好兄弟阿裕?”

    孟裕愣住了,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憋出一句:“绕来绕去扯这些做什么,我说不过陛下,这俩人不都是我,又有何区别?”

    “那让孤来告诉你,区别在哪里。”元子朝的脸上Y云密布,“若是大将军孟裕,以战事要挟当今国君,再加上觊觎未来王后,该处以腰斩之刑!但若是我的好兄弟阿裕,我念你保家卫国心切不与你计较。”

    他深x1了一口气:“还有,云昔的事,我……只饶你这最后一回。”

    孟裕从未见过元子朝浑身上下散发出这样Y森可怖的气息,忽然觉得脚下千斤沉重,那步子怎样也迈不出大殿去。

    没曾想,元子朝还在等他回答,催了一遍:“你可想好了,到底是谁在问话?”

    九曲回肠,心头隐痛,孟裕握住了元子朝的左肩,还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大哥,待她好些。”

    说罢,转头离去,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即刻开始,我将日夜驻扎军中练兵,等着陛下旨意,誓与北漠军血战到底。”

    元子朝提着的一口气总算卸下来,他对着孟裕的背影:“有病吧,你不睡将士还要睡!”

    然而那笑意还未达眼底,想到赵靖安的事,元子朝的表情又凝固住了,命内常侍将他御案上的东西一并收拾了,就步履匆匆地朝着关雎g0ng的方向去了。

    恐怕不是冲着赵靖安的“尸首”去的,元子朝一路回想着昨日细节,似乎那群獒犬并未咬到他的要害处,若赵靖安只是失血过多痛得晕厥过去,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