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顾潋滟车技多好，就凭这越野车的配置，甩教廷的马车几条街不是什么问题。顾潋滟敞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飞驰过来将马车挤压在路边，顾白翎从马车上纵身跳下，关上车门，两人扬长而去。
越野车确实能跑过马车，但前提那要真的是马。顾白翎的黑袍就扔在马的旁边，那匹马低下头嗅了嗅，又抬起头红色的兽瞳紧盯着越野车的轨迹，嘴里发出肉食动物的低吼，驾车人如雕像般僵硬地坐在那里，只是把眼神投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后视镜中的景象越看越令人不舒服，顾白翎转过了头，看向一旁把油门踩到底的顾潋滟，“我不是让你在家待着？”
顾潋滟白了她一眼，“连出门买菜都要多管着我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
那确实是。“我们要去哪。”
“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听说过有人能从教廷手下逃脱的吗。”
“总会有的，如果之前没有，大概我会成为第一个。”
车窗半开，风吹起了顾潋滟的发丝，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无悲无喜，语气也很是平静，“所以，为什么不是我们呢？”
当然是因为，会死。
为史诗开启序章与赴死之间，怎么看都是第二种的可能性高一点。
“死亡的先后顺序并没有什么意义。”顾潋滟这样说着，“而且你的想法就很奇怪，搞得像你跑了教廷会放过我一样。”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人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会变得很奇怪，就比如每次看电视剧都怀疑里面的人是否真的具有正常的智商。可见电视剧还是有几分真的。”
拐过一条巷道，车突然停了下来。顾潋滟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你说，教廷现在在干什么。”
“在等我们出主城区。”很快，顾潋滟便自己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异变程度是多少，但看样子，战斗力应该不低？他们在避免骚动，所以尽可能地不在城内与你正面交手。”
“我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圣徒已经是走到哪都会弥散恐怖气息的存在，但他们的很多举动都在遮遮掩掩。后来我慢慢明白，圣徒可以是异端，但教廷不行，教廷的形象必须要光明磊落，是神的接引人。圣徒是邪恶的脱离了人类躯壳的生命体，但他们也是狗，教廷的狗，随时可以被教廷抛弃用来背黑锅的东西。“”
“自欺欺人罢了。”顾潋滟总结到，“但会有人相信的，毕竟世界上总会有一半人的智商在平均线之下。”
“你以前好像不太关注这些东西？”
“阳间人不谈阴间事，谁会整天在家里想这些倒胃口的东西。”
“现代社会丰富了人的言辞。”黑衣顾白翎这样评价到。
汽车缓缓启动，不紧不慢地在小巷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主路上，开了一段路，顾潋滟又是一脚油门，拐上了旁边的高速。
“你不是说他们在等我们出城？”
“所以呢。”顾潋滟歪了歪头，“他们又不会真的投鼠忌器，而且你觉得议会有和教廷抗衡的力量吗，只要教廷一句话，议会可以直接把你带上手铐押运到教廷。他们暂时不动手，大概只是不想费那么多事罢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