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早朝,金銮殿上众大臣按顺序站着,多数都在低头窃窃私语。

    皇上还没来,大家用不着故作肃静,趁着早朝还没开始,也好打听一些情报。

    比如,摄政王的病好了没有,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上朝。

    “昨日何云州何大人回京了,不过,我听别人说,何大人其实好几天前就已经回京了,此次摄政王病重,也是与何大人有关。”

    另一个同僚连声附和:“是也!我听说的更具体,何大人一向风流,他出使宿日,带回来两名绝色舞女,献给摄政王。王爷见到舞女便一见倾心,连早朝都不上了,如今正在府里夜夜笙歌呢。”

    旁边有个人一直听着,听到这,他老神在在的摇头,“实在荒谬,摄政王岂是那种醉心美色之人!老夫听闻,那两位舞女其实是宿日国派来的刺客,利用何大人与摄政王的关系,混进王府,又在跳舞时对摄政王痛下杀手,摄政王受了伤,却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才不得不三缄其口,连探病都不让探。”

    沉默一瞬,其他大臣都恍悟的点了点头,“有理有据,吾等信了。”

    ……

    又过了片刻,风评被害的摄政王姗姗来迟。

    看见他走进金銮殿,刚刚还猜的眉飞色舞的众大臣瞬间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站回自己的原位,江遂经过他们的时候,对他们友好的笑了一下,他们见到,出于心虚,立刻集体咧开嘴,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突然见到一排大白牙的江遂:“……”

    默了默,转过头,他继续向前走了。

    摄政王上朝是有座位的,那座位就在皇帝龙椅的左前方,离龙椅的位置仅仅五步之遥,他坐下以后,身边的太监马上递过来一盏茶,热气腾腾,茶叶还在里面打着旋。

    底下的左相看见了,立刻重重的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动静,他旁边的右相斜过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也重重的哼了一声。

    左相:“……”老匹夫!

    在两声充满了鄙夷的嘲讽中,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缓缓拉开了序幕。

    ……

    一刻钟后,江遂麻木的坐在位子上,像个假人一样,无动于衷的看着底下两位老丞相带头吵架。

    左相:“微臣所言句句皆是赤子之心!春闱在既,天下读书人都要进京赶考,秀才安定,则国家安定,由户部拨款,适当减免赶考秀才的休憩费用,又怎么了?!秀才们有专门的文书,减免之时看一眼文书不就好了!”

    右相:“我呸!你个脸上褶子耷拉到胡子上的陈年白菜头!”

    左相:“???”你说谁呢!

    “你说减免就减免,你可知这是多少费用?!今年军费、治河、赈灾,样样要钱,都快要把国库掏空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京城各大客栈,凡是登记在册的,哪一个不是每日五十文起步。住得起这种客栈的秀才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住不起的就是真减免了,也照样只能找个力巴扎堆的大通铺凑合几夜!还赤子之心呢,想中饱私囊你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