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侍君们照例过来请安。

    刚请过安,圣旨就来了。

    喜公公拿着圣旨先是念了很长的一段名字,接着说到重点,大概是说此次大婚匆忙,皇后和侍君未来得及在家学习宫中礼仪,所以皇上特地派了教习嬷嬷来教他们礼仪。

    李玄度眉头紧锁,脑袋里出现了小燕子被容嬷嬷教规矩的场面。

    “贤侍君呢?”喜公公宣读完了圣旨才发现少了一人。

    李玄度道:“贤侍君身子骨弱,本宫着他三日请一次安便可。”

    喜公公道:“殿下可真是体贴人呢,只是这习规矩缺一不可啊。”

    李玄度吩咐多福:“将贤侍君请来。”

    多福去了,喜公公将两名教习嬷嬷留在了这里,一位叫严嬷嬷,一位叫方嬷嬷,给李玄度与众位侍君见过礼后,严嬷嬷道:“老奴奉了陛下之命来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们的礼仪。老奴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后殿下,侍君们多多担待。也不要为难老奴,毕竟老奴也是奉命行事,皇后殿下,侍君们若是学不好这礼仪,不禁老奴在陛下那没法交代,殿下,侍君们也同样不好交代。”

    李玄度咂咂舌,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李玄度方才传过早膳了,这会儿正陆陆续续地端来,严嬷嬷看着用膳厅摆放着的十几张小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李玄度看着她说道:“严嬷嬷,本宫一个人吃饭甚是无趣,便叫侍君们陪我用膳,这不会也不符合规矩吧。”

    “哪儿的话,”严嬷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能被殿下邀请用膳,是侍君们的福分。”

    李玄度看了她几眼,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杨槐序终于来了,多福在路上已经讲学规矩的消息说了一遍。

    人齐了,李玄度刚要说可以吃饭,严嬷嬷抢先一步说道:“既然老奴赶上了,那便从吃饭学起。”

    李玄度等人各自坐好,严嬷嬷的视线从他们的桌前扫过,眼睛忽然落到了乌蜩的饭桌上,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德侍君的早膳为何与其他的侍君不一样?”

    乌蜩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些害怕,刚要解释就听李玄度说道:“是本宫安排的,德侍君乃是西南人,西南人的饮食习惯与我们皇城大不相同。德侍君吃不惯我们皇城的东西,所以本宫着御膳房做一些西南的美食给德侍君吃。”

    “殿下,这不合规矩,”严嬷嬷板着一张脸,“德侍君进了宫后便是陛下的人,自与那西南再无干系。既然是陛下的人,理当按照陛下的习惯行事。”

    “无非是个人口味问题,没那么严重吧,”李玄度看着她的目光,“就像这碗粥,有的人爱吃的甜的,有的人爱吃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诸位侍君,在家里吃饭定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侍君是皇上的人,定比那些名门公子要高贵。如此说来,侍君吃的东西比公子们都不如,那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这……”严嬷嬷无话可说了。

    乌蜩悄悄地向李玄度挑了个大拇指,李玄度朝他眨眨眼。

    “好了嬷嬷,”李玄度说道,“该用膳了,再说下去可要凉了。”